帝业如画

时间:2023-12-29 14:13:00 编辑:大鹏 来源:长期打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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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夜阑深深,风凉如水。

凤绘宫灯在风中摇曳,点点星光忽明忽暗照耀红墙高瓦,琉璃珠其耀而华。

白兰轩内万籁俱静,苏落雪披了件外衣站在廊前,紫羽默默地立于她身侧,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已经两个时辰了。

“夫人,夜深了,该进屋歇息了。”紫羽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今日西宫好热闹,即便是深处西宫最荒凉之地,也能感受到那浓烈的氛围。”苏落雪说的平静,看不出她的情绪悲喜。

“奴婢听闻今日是西宫丽贵妃与帝君大婚之日,西宫今夜固然热闹许多。想来也有大半个月未见到帝君了,兴许是登基不久,繁琐之事颇多,忙过了这阵子,就能见到帝君了罢。”

听出了紫羽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苏落雪浅浅一笑:“紫羽,你觉得我在难过吗?”

紫羽对上苏落雪那双平静的目光,不语。

“我是该难过,我身为帝君名正言顺的正室,却未得到册封,大半个月来帝君也未涉足白兰轩,只是草草将我安置于此,不闻不问。”苏落雪说到这里,却是无奈一笑:“可你错了,我只是担心,我怕荀夜在处理我的事上两难。我是前朝罪臣苏家的余孽,得以保此一命实属万幸,当荀夜只是相国的时候,我依旧还是他所谓的正室,可如今荀夜贵为一国之君,那么意义完全不同。苏家犯得是谋逆大罪,而我是苏家余孽,如何入得了帝家,甚至受封呢。”

“夫人看的很明白,可紫羽相信,帝君一定会想一个两全的法子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们安心等待便是。”紫羽安慰道。

“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即便是我苏落雪得不到一个封号,抑或是不能留在宫中我都不会怪他,我只是担心他为了我……”说到这里,苏落雪没有继续再说话去,只是拢了拢外衣。

紫羽亦明白她的担忧,也未点破,正欲开口劝她回去歇息,却见一个黑影映在了地上,一点一点地朝院内移动着。

紫羽立刻戒备起来,却在看清楚走进来的人后放松戒备,恭敬地跪地而拜:“奴婢参见安亲王。”

荀洛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原地不动的苏落雪,她的目光冰寒入骨,如望陌生人一般。

“安亲王,此处是后宫妃嫔禁地,夜深如此,却冒昧前来,宫中又该有闲言碎语了,您自重。”苏落雪的声音冷冷清清,数不尽地疏离之感尽藏语中。

“今夜丽贵妃与帝君大婚,整个西宫的奴才皆伺候在那儿,你这冷清的白兰轩怕死没有人顾得上。本王今夜参加西宫大婚之礼,忽然想起你住在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了。”荀洛没有避讳,仍旧朝里走着,直到站定苏落雪的面前才止住步伐。

“紫羽,去准备些酒菜,本王要与夫人喝上几杯。”荀洛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紫羽犹豫着,将目光投向了苏落雪。

“没听见本王的话吗?”荀洛原本温润的声音瞬间冰寒尖锐。

“紫羽,去吧。”苏落雪知道此刻荀洛的命令不容抗拒,她便点头吩咐了去。

紫羽立刻退下去准备了,独留深深院落中两个相对而立的苏落雪与荀洛。

·

苏落雪与荀洛一路慢行,直至院内石亭内才坐下,两人相对而坐却没有人说话,直到紫羽端着一壶酒与两盘小菜进入亭内时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王爷,夫人,酒菜已备好。”紫羽放下酒菜后,荀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道:“你退下罢。”

“是。”

待紫羽退下后,荀洛便慵自提起酒壶,为自己斟酒,而苏落雪也开口道:“王爷有什么话便说,夜深了,我乏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如今竟走到了这般地步?”他亦未她斟上了一杯酒。

“我们为何走到了这般地步,王爷您还不清楚吗?”她笑的清冷,可声音中却蕴藏着一抹哀伤。

“我记得几年前,我与你还有荀语也是在这样一个寂静地夜晚,一起把酒言欢,畅谈悲喜,那一晚就像一场梦,可如今却梦醒了……”

“你不要再说了。”苏落雪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狠狠地看着他:“那一夜,我也曾真心交付,可你给我的只是无尽的欺骗与利用,从头到尾你只当我是你的一枚棋子,用来争夺天下的棋子。”

荀洛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重重将酒杯放下。

“是,最初我只当你是一枚棋子,一枚掌控苏家情报的棋子。”

苏落雪明知如此,却在听见他的这句话时,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顿时只觉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愚蠢至极。

“从小,父亲便请来天下最好的师傅,让我与荀夜一同习武,他希望我们两兄弟练就一身好功夫,将来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师傅常常在父亲面前夸我是习武的好材料,假以时日,功夫必定成大器。我也很想如父亲一般征战沙场,让天下百姓称颂,所以我练功很努力。与父亲征战沙场,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梦,可是就在我十三岁那年,父亲亲手毁了我的梦。”

“我天生一副阴柔绝美的面容,随着年龄地增长,愈发出众,府中开始惊叹,整个潼城都开始盛传我的美貌,也因为这一幅皮囊,让父亲最终做了决定,他觉得长相太过阴柔的男子不适合征战沙场,他不再让我继续习武,而是请来一名易容大师,教我易容之术,并在我学成易容之后,交给了我一个看似重大却又可笑的任务,找机会混入苏府密切监视苏家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包括父亲最疼爱的荀夜也不知道。”

苏落雪听到这里,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下,随而将杯中酒饮尽,霎时间只觉得喉头哽咽,辣的她红了眼眶。

而荀洛,仿若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桌上空杯,继续往下说。

“我不服气,就因为我的长相,所以拒绝我上阵杀敌,我拒绝父亲指派给我的任务。父亲说,苏家这些年来权势滔天,他身为天朝的大将军,有责任保卫元家这个天下,他远在潼城常年在外杀敌,洛城之事难掌控,他只能找一个信任的人帮他盯着苏家,以备将来后患。听着父亲那些话,我知道,不能拒绝,只能选择服从。”

“我变幻过很多容颜混入苏府,却难以博得苏成风的信任,于是我就把目光放在了苏家的三个女儿身上。要找一个没有戒心,又容易博得信任的人,自然就选中了年龄最小的你。那年你才十一岁,还只是个孩子,真的一点戒心都没有,就在那一场大雪中,你收留了我。你太单纯了,只要给你一点点好处,你就能上钩,而且那么信任我。后来的五年,我就以你贴身侍卫的身份在苏府刺探情报,同时也培养了属于我自己的一批情报势力。”

苏落雪笑了,眼中含着闪闪地泪光:“是,我真傻,那么多年来的相处,我竟然看不出你对我是别有所图。”

她为自己倒下一杯酒,然后举杯道:“这一杯,我该敬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世间险恶,即使你最信任的人都不可信。”

荀洛看着面前那高举的杯子,沉默了许久,才为自己倒酒,与之碰杯,只闻寂静黑夜中一声脆响,让站在远处伺候的紫羽不禁朝这边看了过来,只见二人同时饮酒。

紫羽眉头微蹙,夫人与安亲王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在相府走的近也就罢了,但如今这里是皇宫,一举一动都将落人话柄,终究不利于她。

荀洛放下手中的空杯,静静地盯着苏落雪,她的双颊因酒力而微红,双眸迷离,含着点点泪珠,他平静地继续往下说。

“你逃婚后我便与你一同失踪,你要去莞城必定要经过潼城,于是我早早回到了潼城等你,买通几个叫花子用钱财引你上钩,入府偷窃。并留你在侯府见一见荀夜,了解一下府中情况,适时的放你离开侯府,然后一路跟踪。没错,是我找人给的密报给荀夜,让他早早埋伏在黄泉路上杀你,而我也借此机会将风影这个身份掩埋,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我能死里逃生,完全是你早就安排好的,然后通知了苏府的人来黄泉路上救我。”苏落雪接下他的话。

“是,桥下通往桥上的路是我安排的,但是我并没有通知苏府的人到黄泉路上去救你,我不能打草惊蛇了。”

“不是你?”苏落雪的声音微微提高,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到底会是谁通知苏府的人来救得她,可是除了荀洛,她根本想不到第二个人。

荀洛嘲讽地笑了笑:“黄泉路那一场戏,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恨荀夜,借用你的口将荀家图谋推翻苏后的事传出去。”

“王爷好狠心,别忘记了,你也姓荀。”

“父亲从来没有当我姓荀,他只当我是他的一枚棋子,他的心中只有荀夜一个儿子。那么多年来,他对我在洛城不闻不问,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知道,我不能依靠他,我只能依靠自己,只有自己变强大了,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落雪看着荀洛,讽刺地笑着摇头:“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用两个身份来利用我,一连欺骗我两次,是吗。”

“是,第二次我是故意带你到莞城的,你不是奉命嫁给荀夜当苏后的细作吗?我就给你机会,让你接近荀夜,看看莞城的一切,让你将荀家打算借用莞城一仗的胜利来推翻苏后的计谋揭穿,更让你发觉其实华修和荀家也早有勾结,让苏后早做准备对付荀家。”荀洛说到这里,脸上闪过阴沉地笑意,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

“我想王爷你不会是真的想帮苏家灭了荀家这么简单吧,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苏家与荀家斗的两败俱伤,你便能从中获利,算盘打的很响亮,可是你漏算了我,竟然没有把莞城发生的一切飞鸽传书给苏后。”

“苏落雪就是苏落雪,永远都是那么单纯,为了莞城的百姓没有传消息出去,我是漏算了。”荀洛一连饮下三杯酒,目光有隐闪血丝。

“莞城之战结束后,我苏落雪可以说对你毫无利用价值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还要费尽心机的接近我!”

“上元节那夜,你要引我出去,是要杀我吗!”

荀洛缓缓起身,俯身看着对面的苏落雪,声声质问,传入耳中。

终是换来他一抹叹息,一声笑,却无任何言语。

苏落雪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亦是缓缓起身,逼回了眼中的泪:“我被你利用了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了。谢谢你今天给了我一个解释,一个真相。”

“是我要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么多,这些年来,我终于能将藏在心间不曾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道出。倘若终有一日入了地狱,也无遗憾。”荀洛冲她笑了笑,转身,便迈出亭子。

他走的太快,裙角带起一阵轻尘。

苏落雪看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迈出一步想要追问:“荀洛!”

荀洛听到她的声音,步伐一顿,没有回身,只是浅浅地传来他的一句低语:“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可我,只想得到我要的东西。”

说罢,也没有等她说话,便大步而去。

紫羽瞧见荀洛从亭中迈出,便迎了上去,看着大步朝这边走来的荀洛,她步伐顿住了,诧异地看着他眼眶中的泪,闪闪地耀人眼球。

“奴婢送安亲王。”她立刻回神,恭敬地福身。

可他却没有在她的身边逗留,径自越过她,带起一阵寒风。

苏落雪就那么呆呆地站在亭中,看着荀洛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她才喃喃地一声低问:“你想要的东西,比性命还重要吗?”

·

自荀洛走后,苏落雪便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空对两盘早已冷却的小菜不言不语,而紫羽也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默默守候,月光溶溶,倾洒整个白兰轩,显得静谧凄凉。

紫羽不知夫人与安亲王之间说了什么,她只觉得今夜两人的情绪都很平静,平静中夹杂着几分凄凉。

尤其是刚才安亲王离去时,眼中含着明显的泪光,以及如今失态着坐在亭内发呆的夫人。

她不懂,夫人和安亲王之间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他们之间真的仅仅是友情那么简单吗?

紫羽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却闻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立刻回身,看见来人后愣了一下,立刻跪地道:“奴婢参见帝君。”

荀夜挥了挥手,脸上闪过一抹疲惫,目光注视着亭内而坐的苏落雪,缓步朝她走去。

一直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苏落雪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自己面前的光被挡了去,她才回神,仰头看着来人,迷蒙的目光有片刻的怔忪,反应过来后即刻起身参拜:“参见帝君。”

荀夜扶起她,便于她对面坐下:“坐吧。”目光却是扫过石桌上摆放着的两个空杯。

苏落雪缓缓坐下,看着荀夜的侧脸,大半个月未见,他似乎又沧桑了许多,眼下的黑眼圈可猜测他已多日未睡上一个好觉了。

“今夜是帝君大婚,你该在丽贵妃寝宫中,不该出现于此。”

“红罗帷帐,让我想到了你,你与我大婚那日,我欠了你一个大婚之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苏落雪注意到了他说话时并没有自称“朕”,依旧自称“我”,她的心中五味参杂,却是笑道:“所以今夜你是想又欠丽贵妃一个大婚之夜吗?”

“朕与她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荀夜笑了笑,深邃的目光投放至她的脸上,瞳子里尽是疲惫。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当年我们被抓入康国军帐后,你与阿达目之间便秘密达成了联姻协议,将来娶这位阿希娅公主。”苏落雪很肯定地猜测。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荀夜一直紧绷地眉头悄然放松,手抚上了桌案上的空杯:“夜深,还在此饮酒?”

听着他的问话,苏落雪思附了一下,才道:“方才安亲王来过。”

“是吗。”他的目光一寒,却很快敛去:“你饮酒了。”

“聊了些往事,喝了几杯。”

荀夜沉默了一下,指尖离开空杯,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她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感受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

她以为荀夜会问他们之间谈了何事,他却是荀夜牵着她的手朝屋内走去:“夜深了,去歇息吧。”

感受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她也用力回握着,默默跟随他身侧,朝屋内走去。

“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册封你吗?”荀夜的步子很慢,声音如水。

“知道。”

随之,他们之间沉默了许久,苏落雪才开口:“封号名分皆是虚名罢了,我不愿你为难。”

“册封,只是早晚。”他说的平静却异常坚定:“这些日子朝中仍旧未稳,待过些时日……”

“荀夜,你有心便好,这些虚名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只要……你心中有我便好。”她笑着说罢,他的前行的步伐已然停住,清冷地瞳子里映着她的模样:“我许诺过你帝业如画,定不食言。”

她看见他眼底的真诚,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点头:“我信你。”

·

西宫 沁雅宫

一声声清脆地盘子破碎的尖锐声传遍了整个寝宫,在门外候着的奴才们纷纷推门而入,只见这新来的丽贵妃穿着一身鲜红的凤冠霞披正摔着寝宫内的东西,地上早已跪了满满一地的宫人。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众宫人看着大发脾气的丽贵妃不断跪地劝阻着,也不敢上前阻拦,生怕惹得她一个不开心,自己也要遭殃。

“息怒?大婚之夜,帝君竟然未踏入寝宫一步,不知所踪,你们要我息怒?”阿希娅说罢,同时也将桌案上的蟠龙玉盘打碎,面上尽是怒气。

“娘娘您这样只会让东宫看了笑话去。”一声苍老却暗藏精明地声音在寝宫内缓缓扬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一名头发微白的妇人脸上。

阿希娅缓缓收起脸上的怒火:“你是谁?”

“回娘娘,奴婢是沁雅宫宫女领班,安然。”她说话不卑不亢,有条不紊。

阿希娅睇着她,在她身边缓缓走了一圈,上下审视着她,随即一笑:“你说的对,本宫今夜即便是再狼狈,也不能让东宫看了笑话去。”

“娘娘是个聪明人。”安然语带赞赏。

此刻的阿希娅浑身怒气尽消,唯有目光中的精锐与冰寒:“给本宫查清楚,今夜帝君究竟去了哪。”

“是,娘娘。”

·

“娘娘,奴才查过了,今夜帝君并未在丽贵妃那儿就寝。”东宫太监总管福公公神色匆匆地奔进朝凰殿内禀报着。

身着正黄色绯罗九凤衣的华雪雍容地倚靠在凤椅上,单手支额,双目微闭,略显疲倦。

得到禀报,并未睁眼,只是低声问:“今夜帝君与丽贵妃大婚之喜,他不在丽贵妃那儿就寝?”

“回娘娘,东宫线人传话来,丽贵妃为此也大发脾气,将寝宫内能摔的东西摔了满满一地都是。后命人查帝君夜里去了何处。”

听到此处,华雪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地清笑,继而问道:“那帝君去了何处?”

“奴才也多方打探,最后从帝君身边的安公公那儿得知,行大婚之礼后,帝君便不准下人跟随,独自离去。”

“那就是没有人知道帝君去了哪儿?”华雪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眸,淡雅地目光隐隐泛过冷意。

“也不全然。”说到此处,福公公压低了声音道:“奴才几番从安公公那儿探听到,看帝君去的方向,似乎是白兰轩。”

“白兰轩?”华雪听着这个地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这到底是哪儿。

福公公提醒道:“是苏落雪住的地方。”

华雪听到这里才忆起,当初苏落雪被接进宫中后因为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册封,故而被安置到了简陋的白兰轩,大半个月了,无人问津,她以为自己可以忽视这个人的存在,可如今荀夜竟然在与阿希娅大婚当晚去了白兰轩,他到底想要作甚?难道他还真想册封这个苏落雪不成?

自帝后大婚后的这大半个月来,荀夜一次未再踏入这朝凰殿,整日以国事繁忙的借口,待在御书房过夜。宫人都私下传笑她这个帝后不得帝君宠爱,这才册封大半个月便倍受冷落,她空有的不过是一个帝后的虚名罢了。

在相府,荀夜还时常会带她出去游玩,可如今他当上了帝君,却对她不闻不问,是因为他已经登上帝君的位置,就不再需要她了吗?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的身份吗?

她华雪何曾受过这般侮辱。

一想到这里,华雪的手不禁紧握成拳,仅有那么一瞬间的妒恨之色于脸上闪过,随即消逝。

“今夜帝君去白兰轩的事还有谁知道?”

“那安公公的嘴可严实了,若非奴才仗着帝后娘娘的威信,怕是安公公也不会透露一点口风的。所以奴才想,丽贵妃初来皇宫,无权无势,空有一个封号,亦难以从安公公口中探听到帝君的去向。”

华雪支起身子,暗自思附了片刻,便吩咐道:“你去放出风声给西宫,帝君今夜去了白兰轩。”

“是,娘娘。”福公公接到命令便要离去,却又被华雪喊住:“等等,太后殿那边,也放点消息出去。”

福公公面有犹疑,小声地提醒:“娘娘,此事惊动到太后那儿不大好吧,帝君若是受了太后责难,必会追究此事,若牵涉出娘娘您来,只会影响您与帝君之间的情意。”

“你以为这事捅到了太后和丽贵妃那儿,帝君还有那门心思去追究是何人放出的风声吗?他怕是要一门心思保全苏落雪了。即便是追究到本宫这儿,他又能如何?本宫与他的情分……”说到“情分”二字,华雪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地笑意,却未继续往下说,只是挥了挥手遣退了福公公。

待福公公离去,华雪从凤椅上起身,赤足踩在寝殿冰凉的地面上,一步一步走向书案,偌大的红烛与宫灯的光芒笼罩着她的全身,一片金光却显得那样孤寂苍凉。

她立于书桌前,看着面前那张雪白的宣纸,喃喃道:“如今我与他之间,还有当初的情分吗?他的心思,全部都在苏落雪身上,全部都在她身上!”她的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

提起笔,便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了起来,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

半晌,将信写完后便塞进信封。

“我不想斗,不想争……”她对着那信封上“华修亲启”四个字凌凌低语:“可这是你逼我的!”

·

又是一夜百花残落,更漏点点滴滴到天明。

苏落雪一夜未合眼,却也不知想些何事,却能感觉到身边的荀夜睡的很沉。

昨夜他只是拥着她睡了整整一夜,才入榻,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可见这些日子他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她也不敢吵他,便安静地躺在他身边,静静地盯着他的面容。

她想睡,却毫无睡意。

似乎,人进了皇宫就会不自禁地感觉到悲伤呢,令她也再欢快不起来。

这皇宫终究是会将一个人的性子改变,就如荀夜,如今的他似乎比以前更冷,身上多了种威严,更让人难以靠近。

就连她,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话,只怕一句话错,步步皆错。

若是换了在相府,她也许会主动将昨夜荀洛来这儿与她谈话的内容和盘托出,可如今不一样了,站在她的身边的是天朝的帝君,她的任何一句错话都很可能给人带来灭顶之灾,她不敢拿荀洛的命来赌。

即便是荀洛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她也不想荀洛出事。

天还未亮,荀夜便逐渐转醒,苏落雪立刻闭眼,假装沉睡。

在静谧的屋中,可以听见荀夜小心地翻身起床,自行更衣地窸窣声,是该上早朝的时候了吧。

待荀夜离去后,她才再次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帷幕,一圈一圈地似乎要朝她压下来,令她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总是隐隐有些预感,即将有大事要发生。

元翊他即便之前与荀夜是盟友,那也不可能放任元家的天下改姓荀,如今他这么按兵不动,想必在背后密谋些何事。

昨夜的荀洛说的话太奇怪,尘归尘,土归土这样一番话都说出,像是临别遗言……

想到这里,苏落雪不禁打了个冷颤,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被褥,不敢再往下想,渐渐地,也沉睡了下去。

·

御花园内景色怡然,风动秋叶,映的院内火红一片,耀人眼眸。

一色宫装的宫人两排而立,秋风吹得他们裙摆飞扬,远远望去,如一副秋景图。

荀语在几名宫人的陪同下,一路赏景而去,远远便瞧见御花园内东处的热闹之景,不由地也提步朝东边走去。

“御花园何时变得如此热闹?”一边走近,一边询问身边的宫人。

“回长公主,这几日王画师在为太后娘娘画像。”

“王画师?”荀语挑眉,颇有兴致地继续朝前走去:“画的令太后满意吗?”

“王画师画像从未失手过,他只会将人画的更美,更传神,太后的画像年轻了二十岁,却仍旧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太后娘娘,太后自然喜欢,一高兴便要王画师连续画了几幅。”宫人说起王画师的画技,连连称赞。

“是吗,本公主倒要看看他画的有多好。”说罢,已接近了人群热闹之处,两侧宫人见到长公主来,立刻福身而拜:“参见长公主。”

这一声同样也惊动了正在画像的二人,太后倒是镇定自若,仍旧端坐,目不转睛,反倒是王画师的手一颤,一幅即将完成的画像便毁于一旦。

“臣该死。”只见王画师立刻放下彩笔,于太后跟前跪下。

周丽婉面色不悦地看着突然到来的荀语:“哀家不是交待了,王画师在给哀家画像时,任何人不得惊扰吗?”

“毁了一副,再画一副便是。”荀语像是没瞧见她脸上的不悦,径自走到太后身侧,目光扫了眼跪地的王画师:“皇家一向以仁义治天下,一副画罢了,太后不会怪罪的,起来吧。”

王画师没有得到太后发话,仍旧不敢起身,一时间气氛凝重僵硬。

周丽婉睇了眼荀语,终是叹了一声:“起罢。”

“谢太后娘娘,谢长公主。”王画师这才起身。

也就在王画师起身的那一刹那,一直盯着他看的荀语却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王剑荡?”

“怎么,你们认识?”周丽婉听到荀语叫出的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耳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儿臣只是偶然听宫人提起。”荀语的表情有些僵硬,笑的勉强:“听闻王画师乃天下第一神笔,不知本公主可有幸得你画的一幅丹青?”

“只要公主信的过微臣……”他的话未说完,荀语便打断:“那好,待你为母后画完这一幅后,便为我画。”

“是,长公主。”他恭敬地低头,平静地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此时一名宫人匆匆而来禀报道:“太后娘娘,方才西宫传来消息,说是昨夜帝君与丽贵妃大婚,却未踏入寝宫一步,丽贵妃异常生气,摔了满屋的东西。”

“未踏入寝宫?夜儿这成何体统!”周丽婉面色微愠,冷声问:“那他去了哪儿。”

“奴才也不清楚,只知方才丽贵妃去了白兰轩。”

周丽婉不解地重复了一遍:“白兰轩?”

“是苏落雪的住处。”他立刻提醒:“此事太后娘娘您是否要出面,奴才担心这丽贵妃的脾气,万一把事闹大……”

“后宫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比比皆是,难道每次都要哀家亲自出面才能解决吗?由她们去罢,王画师,重为哀家画一幅丹青。”

可听到这里的荀语却站不住了,立刻道:“那母后您慢慢画,儿臣先行告退。”也不等太后发话,便自行离去。

周丽婉看着荀语匆匆而去的背影,目光一黯。

伴随在周丽婉身边有些年头的贴身婢女湛蓝却道:“太后娘娘如此放纵长公主吗?这毕竟是皇宫,不是相府,长公主该有分寸。”

“由她吧,哀家欠她太多了。”周丽婉叹了声。

而刚执笔待画的王画师听到这句话目光也是一片死寂,目光中闪现一抹伤痛,却很快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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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篇《帝业如画》.序《帝业如画》·第一章 鸾中劫《帝业如画》·第二章 谋惊心《帝业如画》·第三章 府中秘《帝业如画》·第四章 河中灯《帝业如画》·第五章 情中伤《帝业如画》·第六章 雪中舞(上)《帝业如画》·第六章 雪中舞(下)《帝业如画》·第七章 城中战(上)《帝业如画》·第七章 城中战(下)《帝业如画》·第八章 雨中识(上)《帝业如画》·第八章 雨中识(下)《帝业如画》·第九章 死中依(上)《帝业如画》·第九章 死中依(下)《帝业如画》·第十章 掌中泪(上)《帝业如画》·第十章 掌中泪(下) 帝业篇《帝业如画》·第一章 君不知(上)《帝业如画》·第一章 君不知(下)《帝业如画》·第二章 宫阙殇《帝业如画》·第三章 君已陌(上)《帝业如画》·第三章 君已陌(下)《帝业如画》·第四章 七夕错《帝业如画》·第五章 镜中花(上)《帝业如画》·第五章 镜中花(下)《帝业如画》·.第六章 雪含泪《帝业如画》·第七章 朱钗断《帝业如画》·第八章 帝业情《帝业如画》·第九章 血中泪(上)《帝业如画》·第十章 惊天变 宫杀卷《帝业如画》·第一章 夜深沉(上)《帝业如画》·第一章 夜深沉(下)《帝业如画》·第二章 册妃位(上)《帝业如画》·第二章 册妃位(下)《帝业如画》·第三章 雪华宫(上)《帝业如画》·第三章 雪华宫(下)《帝业如画》·第四章 升平逝《帝业如画》·第五章 述衷肠《帝业如画》·第六章 深宫变《帝业如画》·第七章 彼岸花《帝业如画》·第八章 佛缘定《帝业如画》·第九章 惊骤雨《帝业如画》·第十章 曲终散《帝业如画》·尾声 不如红尘笑归去

《帝业如画》中落雪到底和谁在一起了
提示:

《帝业如画》中落雪到底和谁在一起了

剧中结尾处没有明示落雪和谁在一起了。
结局写的很模糊,结尾时的场景大概是个幻境吧,荀夜应该不会为他舍弃江山, 书中写着“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相见,她昂着头,迎着光,看着那个面色清冷的男子” 8年前是荀夜和落雪第一次相见,而落雪和辛王的第一次相见是13年前,所以不是辛王,是荀夜。荀洛死了,华修感觉不像,所以幻境中的是荀夜。但书中之前说落雪和佛有缘,荀夜不会为他放弃江山,紫羽把她送出宫时说还有回去陪帝君,所以应该还是一个人。
《帝业如画》是慕容湮儿继《倾世皇妃》后又一力作,该书由华杰工作室和花火工作室联合打造,霍建华倾情作序,讲述了女主角苏落雪与男主角荀夜之间的爱恨情仇,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只是我们的心变了,最终我成全了你的如画帝业,你却未成全我的帝业如画。

《帝业如画》中落雪和谁在一起了?
提示:

《帝业如画》中落雪和谁在一起了?

首先要说明书上给的结局是开放的,模糊的。有很多种可能的解释。
(1)可能是荀夜,五年前落雪她嫁给荀夜,八年前也就是五年前所说的三年前她与荀夜初见,她帮他拔剑
(2)根据时间来说不可能是荀洛、也不可能是她姐夫。所以有可能的就是夜还有华修、华修个人觉得不是很可能、所以我觉得荀夜。然后文章中有一句话是“我成全了你的如画帝业、你却未成全我的帝业如画”、这是落雪说的、但是书中最后一章的描写中有提到帝业如画、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荀夜。
书中写着“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相见,她昂着头,迎着光,看着那个面色清冷的男子” 8年前是荀夜和落雪第一次相见,而落雪和辛王的第一次相见是13年前,所以不是辛王,是荀夜。荀洛死了,华修感觉不像,所以幻境中的是荀夜。但书中之前说落雪和佛有缘,荀夜不会为他放弃江山,紫羽把她送出宫时说还有回去陪帝君,所以也有可能是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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